华尔街的1%中的1%

在花旗集团位于曼哈顿翠贝卡区的气派大楼里，股票研究团队手里握着一份秘密名单。

如果你不在这个名单上--那么你可能不是太重要。

据一位直接知情人士称，处于名单最顶端的是屈指可数的对冲基金巨头--让花旗集团大赚的“重点五家”：Millennium、Citadel、Surveyor Capital、Point72和Carlson Capital。

这代表了华尔街一个气焰日盛的趋势，即最有油水的客户得到最好的服务：最佳交易想法、与分析师长达数小时的通话、与高管的私密聚会以及定制的交易模型等等。

整个全球金融业正在形成一个新的阶级制度。银行正在放弃“我们什么做”的模式，转而接待可以带来最多收入的珍贵客户、同时回避其他客户。包括花旗集团、摩根士丹利和汇丰控股，许多银行的整个业务重心都在向一个新金融精英阶层的财富和影响力倾斜--这个阶层只有1%的1%那么大。

随着这0.01%的崛起，很明显的一件事是：就算是在华尔街上，有特权的少数人和其他人之间的鸿沟也在不断扩大--而且速度很快。

猛然惊醒

“你发现华尔街银行的研究不再唾手可得时，猛然惊醒，”Circle Squared Alternative Investments总裁Jeff Sica称。该公司位于新泽西的Morristown，管理约15亿美元资产。

花旗集团发言人Scott Helfman称，该行不对与客户的关系置评。摩根士丹利的Tom Walton不肯置评。汇丰在一份声明中称，其正在“减少沉寂的、带来收入较低的客户”，以提高公司业务的可持续性。

无论是在股票还是固定收益部门，这种优先次序的改变都是不可否认的。

据因未获公开发言授权而要求匿名的知情人士称，摩根士丹利目前把利润最丰厚的欧洲固定收益客户分为三组--“超级核心”、“核心”和“基本”。其他客户--总计约2,000家公司--与该公司的管理层、销售和研究部门的接触受到局限。

淘汰客户

一位知情人士称，在过去18个月里，汇丰将外汇、债券、股票和贸易金融业务的3,000家金融机构客户削减了约一半。该欧洲最大银行还建立了一个最高优先级小组，里面含不到200家机构及其他金融客户。

就连小型银行也各自制定了瞄准少量投行的客户名单，例如Stifel Financial Corp.就把一份含21个一级目标的花名册称为“21点”(Blackjack)清单。Stifel首席执行官Ronald Kruszewski接受采访称，其股票销售部门大约在三年前编制了这样一份名单，但目前并未使用。Stifel自称是美国最大的股票研究提供商。

“要是哪家想卖产品的公司手上没有一份名单的话，我倒是会吃一惊，”Kruszewski称。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些银行别无选择。

在监管加强、利率极低的后危机时代，各银行都挣扎着想要提高盈利能力。商业银行发放贷款的利润滑坡，而种种新规遏制了金融机构的冒险行为，迫使他们持有更多资本金，进而令通过交易债券、外汇和大宗商品--行业利润长期以来的最大来源--赚快钱变得困难得多。

别无选择

彭博行业研究的数据显示，最大几家投行的固定收益销售和交易收入去年降至618亿美元，为6年中第5次下降。虽然华尔街通过节支和裁员，艰难地刷新了年利润纪录，但是多数公司的股本回报率未能达到至少10%的水平--这是衡量盈利能力的一项关键指标。

2016年的形势并无太大好转。过去一个月里，花旗集团和摩根大通都预警称，第一季度的总交易收入将下降。在固定收益交易头寸蒙受损失之后，瑞信集团首席执行官Tidjane Thiam周三称，该行将在“选择客户方面变得更加挑剔”。

“人人都在谈论如何”提高盈利能力，道明银行美国企业和专业银行业务主管Greg Braca称。“银行将格外珍惜机构客户和核心客户。”